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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音依旧痴心不改
----著名连环画画家贺友直的故乡情结

  名片

  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编审,我国著名连环画画家,线描大师;曾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连环画艺术委员会主任、中国连环画研究会副会长等职务;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小传

  新碶西街人,1922年11月出生于上海。他从事连环画创作50多年,共创作百余本连环画作品,对我国的连环画创作和线描艺术作出了重大贡献。

  其创作的第一部连环画作品是1949年10月创作的《福贵》。其1952年出版的《火车上的战斗》曾在1957年全国青年美术作品展览中获一等奖。他的作品《山乡巨变》,被称为是中国连环画史上里程碑式的杰作,并于1963年在文化部与中国美术家协会举办的全国第一届连环画评奖会上获一等奖。

  他的得意之作还有《白光》、《朝阳沟》、《连升三级》、《十五贯》、《小二黑结婚》、《申江风情录》等。

  

  2004年4月2日,大碶籍著名作家鲁彦的女儿———画家王莉莎趁着回乡探亲的时候,专程看望了连环画画家贺友直,她对贺友直说:“有人认为我的父亲是地道的乡土作家,我认为您是地道的乡土画家!”

  小镇出来的大画家贺友直是我国著名的连环画画家。他上世纪50年代开始从事美术创作,成名于60年代。在这个领域里,著名画家刘旦宅评价贺友直是上海美术界除了张乐平之外的“另一只鼎”。

  用画面讲故事的“小人书”曾经给好几代人留下了美好的记忆,贺友直的连环画作品中表达出来的“本土气息”更是耐人寻味。“少小离家老大还”,2001年对贺友直来说,是个值得纪念的年份。这一年,他挥别居住了46年的上海,将半个家搬到了故乡———北仑新碶的一条老街上。这一搬,使隔断了几十年的故乡情丝重新被连接起来。

  回乡后,贺友直拥有了一个理想的创作环境,便更加热情地投身于创作。他80岁那年,在故乡的创作室里产生了新作———白描巨作《申江风情录》,这幅作品在2001年上海艺术博览会上曾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冯其墉先生称《申江风情录》为“张氏上河图之亚也”。

  2001年12月,贺友直向北仑宗瑞图书馆赠送了有限印刷的《申江风情录》80套珍藏版第17号作品。贺友直说:“这个作品已经赠送过上海历史博物馆、上海美术馆和上海图书馆,将之捐赠给家乡图书馆更是理所当然。”2002年4月,他又把一批珍贵的作品手稿捐赠给了北仑博物馆。正宗新碶头人

  当人们问起贺老的籍贯时,他总会笑眯眯地说:“我是正宗新碶头人!”在家乡购置新房,他放弃了许多“升值潜力巨大”的地段,却坚持要买祖屋附近的房子。因为离祖屋近些,他心中的乡情会更加浓郁。对别人说起这套房子,他也是得意而幽默地宣称:“我在老家有一套别野(ye)。”

  上新碶小学时,贺友直就对美术产生了极大兴趣。他常常仰着头揣摩关帝庙的壁画,还帮助邻居画端午老虎,他在美术上的许多灵感也许就源于这些儿时的趣事。家乡的童年生活给贺友直的艺术生涯带来了无限的创作灵感。故乡海滩边的点点白帆,古街老巷里飘摇墙头的长草,都曾在贺友直的笔下再现。贺友直16岁首次离开家乡,如今已隔了60余年,而他对家乡的一草一木依然感到亲切。

  贺友直不止一次地说家乡的山水熏陶了自己,在他的作品之中,很多创作素材就是从自己童年生活中汲取的。如在他的作品《贺友直画自己》中,他的童年生活与家乡的生活风情相融合,作品“踳羹桶”、“串马灯”、“享先汤果”、“跳加官”、“盂兰盆会”等都让人回味无穷。一些老同学在看到他画的新碶小学旧址时都惊叹不已,连声说:“像!像!一个阔别了60多年的地方怎么还能记得这么清楚!”笑看人生风云

  了解贺友直的人都知道,达观开朗、诙谐风趣是他的性格。他之所以能养成这种独特的个性,是因为他在思考中嚼透了人生的真谛。他当过学徒工、军人、教师、研究生导师、出版社编辑,也被关过牛棚,这些复杂的人生经历使他能够笑对人生,也让他平添了一份睿智和豁达。

  面对连环画艺术的潮起潮落,贺老一如既往地热爱自己的事业。2001年,贺友直拿到了家乡新房的产权证时,他感慨地说:“终于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房产!”了解情况的人都知道这句话的含义,贺友直常常笑称自己在上海的30平方米的房子是“四室一厅”,他的解释是虽然只有一间房间,但白天当客厅,晚上当卧室,放了碗筷是餐厅,摆了笔墨是工作室。在国内市场上,曾经只卖九角四分钱的《山乡巨变》首版,如今已经暴涨到4999元。有人问贺友直,为啥不拿自己的作品去卖呢?这样能在上海买上一套真正的“四室一厅”了。这时贺友直却认真地说:“我是拿稿费过日子的,市场上的交易是别人的事,跟我没有关系。画家要是先看钱再作画,就永远都画不好!”说这话的时候,向来爱开玩笑的贺老显得十分严肃。

  在2001年11月生日那天,贺友直把自己珍藏的大部分画作捐了出来。

  真情献给家乡人

  回乡以后,尽自己的力量推动家乡艺术创作的进一步发展,成了贺友直的重要工作内容。

  2001年12月的一天,北仑书画协会的会员们聚集一堂,聆听了贺老的艺术讲座。在讲座中,他以自己50年艺术创作的经验,对与会者说:“要从生活中捕捉感觉,从传统中寻找艺术语言,从创作实践中发现自己。”他还告诫年轻人一定要打好基础。

  2003年的夏天,在老家新碶那间十几平方米的工作室里,贺友直开始了新碶头老碶门的创作。去年秋天,贺友直完成了他的水墨作品《新碶老街风情录》,他在画中描绘了新碶老街、凉亭、坝头、行号、油车、市日、谢年、唱新闻、马灯、行会等家乡的风土人情。

  家乡人也越来越把贺老夫妇当自己人看待,当东方电视台为贺老制作的专题片播出以后,贺夫人到菜场买菜,卖菜的大嫂瞧了她半天,很客气地说:“您丈夫是个老画家吧,原来名人就在我们身边呀!”

  贺友直在新碶的房子里总是来客不断,他经常在这里和朋友们一起喝酒、聊天、谈创作,他说在老家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心惬意。这也许就是他最喜欢的“平民生活”吧。

文:王力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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