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连环画有不解之缘
程十发是当代中国画大师,也画连环画,共画了30多部连环画。他说连环画是他“艺术生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对于连环画,不少画家不屑一顾,社会上也有轻贬之说,谓之“小儿科”。十发先生从不忌讳,他说:“我是画连环画的,连环画就是中国画。”今年元旦,他的青年时代获奖作品《阿Q正传一0八图》再版,他高兴得似抱了个“金娃娃”,至亲好友都送上一册。
在连环画的创作上,他也走过曲折之路。他画《野猪林》,因通篇只画了人物的上半身,被人笑为“半部《野猪林》”。但他并不灰心,凭着一股钻劲,反复研究敦煌壁画、莫高窟石刻、墓壁画、庙堂画,研究陶俑、唐三彩、明清瓷器,逐渐走出一条中国化的连环画之路。他爱唱昆曲、京剧,熟读古诗词,因而他对任何题材的连环画,都能得心应手。
十发先生的连环画特别好看,是因为他在塑造人物时不满足于形似,更追求神似。在《阿Q正传一0八图》中,他把阿Q、吴妈、小尼姑等人物的外貌和性格特征,都刻画得入木三分。从总体构思到人物设计,直至一个动作、一根线条、一块色彩都苦心经营,因而每个人物都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同时,他还把中国画的技法移植到连环画上,如在《儒林外史》中,他采用传统的单线白描勾勒和古代木版画绣像的形式,韵味十足,维妙维肖。
画连环画久了,他又将连环画的手法“嫁接”到中国画上。他认为,国画的分工太细,花鸟、人物、山水互不相干;而连环画却要将人物、故事、情景体现在同一画面上,画家就必须掌握花鸟、人物、山水等全面的技巧。同时,连环画要讲究构图、透视原理等科学方法,这些对中国画创作有很多可借鉴之处。
近些年来,十发先生除了偶尔画些插图,再也没有创作过连环画。不是不想画,而是年事已高,视力和精力都不济了。然而他依然很喜欢连环画,有空就翻翻以前的作品。他说,他与连环画有不解之缘。
文:李士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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