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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悠悠 真情难忘
——与金山农民在一起的日子

  在人生的道路上,在记忆的长河中,往往会出现这种情形:有些事情虽然刚发生,但很快便会遗忘;而有些事情尽管年人久远,却总是挥之不去。二十年前,我在金山那段岁月,当年在金山所经历的一切,都弯弯曲曲的田间小道,那些纯朴可爱的农民形象,至今还不时在我的脑际里浮现,历历如在昨日发生的一般。

  1973年,我结束了在奉贤海边五·七干校三年的劳动改造生活回到出版社,奉出版社“革委会”的决定,赶赴作为市先进典型的金山县卫公社八二大队蹲点,接受贫下中逐再教育,并由县文化馆具体负责我的工作,为此县文化馆还派来了当地两位爱好美术的青年农民王金喜等以及文化馆文艺干部吴人杰和我共4人组成了《新滨新一代》连环画创作组,随后便住进了八二大队安排的仓库。由于地上是盐碱土,阴天经常回潮,为此在地上铺上厚厚的稻草也无济于事,有时不得不穿上套鞋。我们4人还挂上简易的蚊帐,晚上就睡在这里,在夏夜里不仅被不少蚊虫叮咬,而且还要忍受着闷热难熬的酷暑。即使晚上睡不好觉,白天仍要参加生产队的田间劳动,还要坚持每天的政治学习和绘画创作这里的生活虽艰辛,但比起五·七干校那一段经历好似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平静的世界里。

  《新滨新一代》连环画中青年农民群像创作是依据金山县前卫公社八二大队团支部陈黎花为首的青年农民突击队为生活原型而塑造的。为此,我们创作组必须深入生活,与这些青年农民打成一片,从这些富有朝气的青年农民群体中寻找创作的灵感。经过三个多月的共同努力,总算完成了《海滨新一代》连环画的创作任务。

  我在八二大队的“三同”(即同学习、同劳动、同生活)的日子里,与金山县的三位合作者以及阿黎花为首的青年突击队员朝夕相处。这些纯朴、可爱、善良的农民对我这个靠边站的“臭老九”没有丝毫地鄙视,而给予各方面的理解、关心、支持和帮助,他们待人真诚,尊重他人,使我重新找回了做人的自尊。在那个非常的年代里,人与人之间这种难能可贵的亲情、友情是那么的令人难以忘怀啊!

  当我结束了在金山八二大队的蹲点任务,准备返出版社前,与县文化馆的同志话别时恋恋不舍,我向吴人杰真诚地表示希望今后若有机会的话,让我和同干校回来的同行好友韩和平、郑家声也能来这里继续为农民服务。在这个相对平静的广阔天地里发挥各自的绘画才能,全心全意地为农民服务……吴人杰非常理解我此时的迫切心情,紧紧握着我的双手点头应承。过了不久,经他的多方联系和努力,为我们找到了枫泾镇附近的胜利大队,原来爱好美术的王金喜就是这个大队的青年农民。当我、韩和平、郑家声听到这个消息后,异常兴奋,随即我们请示了出版社“革委会”的同意,至枫泾农村设点,于是我们一行三人兴致勃勃地坐上开往枫泾的火车……

  由于我受单位“革委会”的指派,另去海港码头进行“三结合”创作任务。这些年中,我不间断地抽出时间经常去枫泾文化站与韩和平、郑家声好友会面并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我曾亲眼目睹韩和平在枫泾的农村点,不辞辛劳、不厌其烦地辅导了一大批青年农民,使他们从爱好美术到能够独立创作自己熟悉的色彩丰富的生活题材美术作品,并积极提供给专业美术出版社帮助发表……

  最令我感动的一件事,1997年初,我刚从加拿大回国不久,应上海图书馆邀请举办了个人牛年画展,由于匆忙,来不及寄请柬给金山的好友,谁知他们从报端获悉我在上海图书馆举办个人画展的讯息,十位金山好友冒着严寒,从金山驱车赶到上海图书馆,参加我画展的开幕式并认真观摩了我的作品。当画展开幕式结束后,将近中午时分,我顾不上招待前来祝贺的其他亲朋好友,拉着这些金山朋友到附近的酒家就餐。我们欢聚一堂,谈笑风生,彼此再相见,心情分外激动。我们大家为了那真诚的友情、为了那难以忘怀的记忆,举杯痛饮!

文:汪观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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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察小队
汪观清 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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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同志在长征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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