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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已是画中人
——漫淡民国年间连环画

  作为一种颇有群众基础的收藏品,连环画被上海国际商品拍卖公司和上海博古斋联手于1998年春季首次推上拍卖台,29种民国连环画均高于底价3至4倍拍出,一时成为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同年8月,上海新世纪拍卖行举办了连环画专场拍卖,将连环画收藏活动推向高潮。至此,被称为“小人书”的连环画不再仅供小孩子们看,而成了藏品大家庭中的一员。

  纵观整个连环画收藏群落,已非昔日单纯的低文化层次之组合。早在数年前,武汉的泰宇街、上海的文庙等旧书市场中的连环画交易,已有专家学者、收藏名家介入。此类高手将目光投向连环画中的精品,每遇晚清连环画及当时的连环画稿,定然不会放过。尤其是对清末民初的朱芝轩、刘伯良、李澍丞、陈丹旭及叶浅予、张乐平、赵宏本、钱笑呆、沈曼云、陈光镒、颜梅华、赵三岛、杨青华等大家的作品,视为至宝,竭力求之。

  民国时期,连环画师的生活相当清苦。是年粮价飞涨,连环画稿亦以米量计算卖给出版商,画稿费一般要在连环画上市后,出版商方肯支付。由于连环画的工艺要求极高,每幅画面从脚本、初稿到描线、上墨,要经历十几道工序,再加上印刷也需时间,故连环画师多希望在交稿时即得到报酬。出版商却从不体会画师的苦衷,只给名头大的画师预支稿费,而一般画师只能苦苦相求,旧时连环画师被贬称“画丐”即出此因。

  民国年间,连环画印数很少,通常是1000至3000册不等,极少有第2次印刷。连环画的读者多为学生及文盲、半文盲的贫苦人,由于财力有限,他们大多互相传阅,一本连环画往往会经几十人之手翻弄,直到书看破了,便将其随手一扔,或点火生炉,再加上战火逐鹿、社会动乱等天灾人祸,因此,如今要觅一部完整的民国连环画实属不易,手稿及画师的真迹一旦卖掉,则归出版商所有。出版商如不打算重印,通常保存数年就当废纸处理,很少留至今日。故名家的连环画稿凤毛麟角,即便有,藏家亦不愿轻易示人。

  如今,连环画已被各样的卡通画取代,作者们也不再像前辈那样“作画只为稻梁谋”,凡此种种,无不让人抚今追昔,怀念起那些痴迷此道的“画丐”们来。然而其时人等多已作古,复又成为画中人了。

文:虎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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