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贺老的《儿子》
前日,一位连友赠我一本长达325页的厚书,是吴其柔改缩,贺友直绘制的《儿子》。使笔者爱不释手,连友们见了更是羡慕有加,夸《儿子》人见人爱。
这部书用的是50年代较为热门的钢笔素描技法绘制的。谈起钢笔画,似乎就是建国后刚从苏联引进的一种画技。如董洪元的高尔基三部曲——《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记得,那时我极为欣赏这种钢笔画的表现手法以及画家娴熟的表现技巧。当时许多以线描而蜚声连坛的画家如贺友直、华三川等连坛高手都以钢笔素描创作过连环画。这种技法,立体感强、质感逼真,尤其是花草树木,欧洲式像木酒桶,一头尖的园地栅栏,雪景中的木屋等用钢笔技法表现更是惟妙惟肖。所以,我发现许多精稔于多种画技的画家,在创作国内题材特别是乡村题材时,多半喜用传统线描;而在创作欧洲作品时,多用钢笔技法(这从一个侧面也可看出五六十年代画家对作品一丝不苟的精神)。因而,笔者每当看到用钢笔绘制的连环画,总会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感觉,猜想那描绘的必定是异国情调,以致于后来见到画家用钢笔来描绘国内题材时,总觉得别别扭扭的。这当然是井蛙之见。但是长期形成的偏见,对我来讲,一时间还总是挥之不去的。
除了老道的钢笔技法外,据我看来,《儿子》还有这样几个特点较为抓人。一是故事内容平淡、真切。她不象我们的作品所描绘的合作化故事那样程式化、格式化,人物总是分出左中右。大部分群众的觉悟总和“王国藩”们相差无几,一两个落后分子经过“忆苦思甜”、“现行反革命的破坏”等现场教育,立刻恍然大悟,重回“革命阵营”中来。而该书的主人公安娜自始至终都是以一个普通村民的身份出现,“觉悟”也不是那么高,面对重大事件,总是摇摆不定,让人读来感觉真实可信。
二是该书的语言朴实无华,娓娓道来。看似平淡,其实匠心独具。该书在描绘女主人公安娜将“还乡团”抓捕的贫农委员会委员谢米扬诺夫藏起来的复杂心情时,书中是这样描述的:“安娜装着没事的样子,靠窗口坐着缝补裙子。那时时从窗口偷望那帮人的行动。她的针老是扎她的手指尖,线也总是断。”生动简炼的语言,于平淡之中见惊奇。
另外,该书人物刻画得栩栩如生、入木三分。小老板的精明,村民库兹玛的落后,邻居叶里谢耶夫的古道热肠,醉酒后的粗暴以及爱贪小便宜的农民性格,“喜鹊”的吱吱喳喳与狡黠均活灵活现,为本书增色不少。
这部根据苏联作家斯密尔诺夫同名原著改编的连环画。描绘的是苏联战争时期,丈夫在前线牺牲的安娜母子三人参加集体农庄的故事,反映了苏联在十月革命的一个时期里的农业集体化运动。这样的内容却冠名为《儿子》,实在有点牵强,我看叫《母亲》或《穷棒子扭转乾坤》更为贴切。反正,我总觉得名字和内容有些游离,因为该书全部是围绕安娜及集体农庄这根主线来展开的。不知读过此书的朋友是否也有同感。
文:吴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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