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的中国画，大家可能看得多，但这里印刷的仿铜刻版画的插图则与大家较为陌生。大约38年前，听到一位同行对我画连环画评价时，说什么程某的单线画还可以，复线可能不行。天知道，我从未画复线的作品，他所谓复线就是指画出明暗光线的钢笔画。我受了这种激发，正好要为诗人李季《幸福的钥匙》画插图；因为当时找不到婉转自如的小钢笔尖，所以用细小的硬毫毛笔代替；我是出于好奇，这种画法在西方大都是用以复线制版画--先有一张画稿，雕刻者翻成线刻的版画再进行印刷。我遂先在铅画纸上画成有明暗和投影的工笔素描画，继而在画面上根据线条明暗变化的需要画成铜刻模样的所谓复线画。这样，花费了我好多时间，当时我志在学习，兴趣非常浓，可惜原稿在那个“文革”的时代里一起烧毁，但《连环画报》上曾予发表，所以再据以制版刊印这本小册子送朋友留念。

  当时我只有三十多岁，好胜而喜欢向各方面学习和涉猎，我并不是说这几张画有什么价值，但对我们亲密的后辈同行们是否有一些参考之用呢？我们需要一种探索精神，向中外古今各个方面学习。创作等于考试，随时会流露出作者的爱好和素养，一蹴即成为名家，可能世界上还没有，不要学所有艺术品已经定型的东西，要学各种在探索中的东西。

  我看到这些已经是三十八年前的旧作，想起一些什么，尽管与以后到现在的创作没有多大联系，正因为在过去和现在的差别中，却使我有所启示，令我如何摆脱现在的一再重复而缺少勇气的作品。